妹妹你坐船头 哥哥我岸上走


【棋昱】头号甜心

青梅竹马单性转文学,注意避雷

是确定关系的一天!




龚子棋是个大骗子。站在班门口等了半天的蔡程昱这样想,明明说去五分钟就回来,这都十分钟了,楼梯口却还不见他的影子。


不是就去买瓶水吗?蔡程昱越想越气,一瓶矿泉水,就摆在小卖部进门右拐那个柜子里,随手一拿就能拿到。就算从他那塞了一堆乱七八糟东西的裤兜里掏钱比较麻烦,也用不着掏上十分钟。早知道就把自己水杯借给他喝了。蔡程昱想。


她最近老这样莫名其妙地生气,为龚子棋又熬夜,为龚子棋上课没听讲被老师批,为龚子棋走神没听她说话。蔡程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脾气突然这么差,明明之前龚子棋再怎么欠扁她也没有这么气过。好烦啊。蔡程昱烦闷地想,真是越来越矫情了。


放学时候她同桌听了,波澜不惊地问她:“你是不是生理期快到了?”


蔡程昱面皮薄,闻言瞪她一眼,红着脸使劲摇摇头。她同桌“哦”了一声,老神在在:“没事儿,你这个是正常现象,因为对象的一些行为不符合完美的标准而感到的气愤和矫情,俗称恋爱脑。”


“……你这都哪跟哪儿啊。”蔡程昱无语。正好龚子棋已经收完了书包,站在门外喊她,她也就找到理由抽身离开,一路小跑过去,还没跑到门口就先甜滋滋喊一声:“子棋!”


“诶!”龚子棋答得也干脆,他斜挎着书包,跟蔡程昱讲:“我去小卖部买瓶水,五分钟就回来,你先去收东西,到班门口等我好不好?”


蔡程昱点点头,又跑回教室里拿书包。她同桌坐在那里写题,闻声抬头悠悠看她一眼:“还说不是恋爱脑?”


“……行,你说是就是吧。”蔡程昱眨眨眼,拎起自己书包一溜烟出门去了。


同桌坐在原处,若有所思地咬了咬笔盖:“他俩这才在一起几天……我算算,没几天啊……这怎么就有了恋爱脑晚期症状呢?”



说起来他俩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,又是怎么在一起的,蔡程昱自己都是晕晕乎乎云里雾里。从小学到高中,认识了十几年一直都是以哥哥妹妹相称,拉手拥抱这种情侣做的事情幼儿园那会儿好像也做过不少,但蔡程昱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们会真的跨过那道界线。


是啊,毕竟这个傻小孩到了高中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喜欢龚子棋。


要说是什么时候意识到的,蔡程昱真的记不清了。他们俩从小学开始就被人传绯闻,全年级的人都知道四班的蔡程昱有个凶巴巴的哥哥,叫龚子棋。然后这条绯闻伴着他们的拌嘴和互相嫌弃一直到了初中,青春期的小孩对这种事情总是格外敏感,开学没一个月就传到了老师耳朵里——得亏蔡程昱长得乖乖巧巧——本来也是子虚乌有的事情,不然他俩怕是早已经被通报批评了。


到了高中就更甚,高一没开学多久就有一起升上来的初中同学信口开河,说龚子棋和蔡程昱早在幼儿园就私定了终身,是娃娃亲诶!


结果他说完这话,就被恰好路过的教导主任拎去办公室教育了。


龚子棋不说话,蔡程昱急着否认,说他们幼儿园时候确实认识,但从来没有娃娃亲这种东西。


这会儿龚子棋才开口,语气冷冰冰:“不要乱说话。”


那时候蔡程昱没有觉出这句话里的深意,后来回想才发觉是龚子棋护短。他一直这样,即使把蔡程昱从小欺负到大,却还是护着她,帮她在不擅长的数学课上解过多少次围、教她写过多少次题目她已经记不清了,私底下帮她打过几次架她也不知道——但蔡程昱现在突然明白,那大概就是她喜欢龚子棋的原因。


她悄悄跟自己那个戴着眼镜的极有学霸气质的同桌讲这事儿,同桌从眼镜底下睨她一眼,一脸不可置信:“啥?你喜欢他?”


“小点声!”蔡程昱赶紧上手去捂她嘴巴。同桌躲开她的手:“没必要,真没必要……不是,我看你俩开学的时候澄清得那么认真,我还帮你们讲话来着……完了你现在告诉我是真的?!”


“我没说是真的!”蔡程昱窘得不行,“我俩真没在一起过……我现在才觉得我可能有点喜欢他。”


同桌看起来还想说点什么,然后她似乎是放弃了,重重叹口气:“你说你图啥呢?蔡蔡,讲道理,我觉得龚子棋他……他长得真有点凶。开学第一天我被他吓一跳,还以为哪个黑道大佬混到我们班上来了呢。”


“子棋真的不凶!”蔡程昱争辩道,“他就是……他就是眼睛离眉毛距离有点近,人真的很好的。”


“……得。”她同桌一摊手,“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。”

“蔡蔡,我看你栽了——而且还栽得挺彻底。”



“龚子棋是不是也喜欢她”这个命题,蔡程昱一直没得到机会去验证。她老觉得如果龚子棋真的喜欢她,那之前那十几年他都干嘛去了——各位,你听这话,就好像她平时感冒发烧生理期的时候,第一个给她送药倒水泡红糖的不是龚子棋一样。


“要我说,你还是被宠坏了。”她同桌下了个锐利的结论。蔡程昱涨红了脸,却找不到话来反驳。龚子棋确实护着她,也宠她,但她之前总把那些关心归类到“哥哥对妹妹的爱护”这一范畴。女孩子尚未开窍的心里还没被人写下过“爱情”二字——也许曾经有人想去书写,但是那些人都被龚子棋拦住了。


于是蔡程昱收到高中第一封情书时是真的很慌。那个男生她并不认识,还没来得及说出拒绝的话他就一溜烟跑了,徒留蔡程昱拿着信封在原地愣住。她没拆开信封,攥着纸回到座位上,无视了同桌惊异的目光。


“这怎么办?”她问同桌,“我又不好扔掉……”


“有啥不好扔掉的。”同桌一扭头,看见龚子棋进教室里来了,当机立断抢过蔡程昱手上的信封,“给我,我正好缺草稿纸。”


“……啊?”


“什么草稿纸?”龚子棋正好这时候过来了。他刚洗了把脸,水珠还沿着发梢往下滴,蔡程昱僵住,没敢看他的脸,低着头假装研究一道数学题。


“没事儿。”同桌正襟危坐,“刚刚蔡蔡拿了张废纸给我,问我要不要做草稿纸。”


龚子棋眯了眯眼,指指她手上那个信封:“废纸?——有拿粉红色信封当废纸的吗?我看是情书吧。”


他低头看看蔡程昱,笑了一下,抽走她手里的笔在纸上写了个数字。


“一道送分题——你可别告诉我你整整研究了一个课间。”


他往自己座位走去,蔡程昱还愣着,就听见她同桌轻咳一声。


“咳——蔡程昱同学,你现在还觉得他不喜欢你吗?”



龚子棋表面上不显山不露水的,背地里却为蔡程昱收到的这封情书生了几天闷气。他想不明白,蔡程昱这小孩到底是有多不开窍才会看不出来自己喜欢她,想骂她蠢又不忍心,只好自己跟自己闹别扭。


结果第二天他下午到学校,又看见蔡程昱从一个女孩子手里接过个粉红色的信封。好嘛,业务还拓展到女生身上来了。龚子棋简直要被气笑,不由分说走过去拍蔡程昱的肩膀。


蔡程昱被他吓一跳,转过头:“子棋!你怎么都不说一声的,吓死我了。”


龚子棋才不理她,指指她手里那个信封,强压着心里莫名其妙冒出来的那点火气:“又收情书了?人气挺高啊。”


他这话的酸味都快溢出来了。蔡程昱假装没听明白,冲他灿烂一笑,然后把那个信封塞给了他。


这又是哪一出?龚子棋愣了,还没开口就听见蔡程昱讲:“刚才那个是我朋友啦,我找她借个信封。”


“你……”


“你拆开看看呀。”蔡程昱过来抓他手腕让他拆信,眼神无比认真。


“我给你的情书,写了好久的。”



总之,他俩就这么在一起了,虽然没瞒着任何人但似乎也没人看出来——毕竟他俩谈恋爱前和谈恋爱后几乎没什么区别,除了蔡程昱觉得自己变得更矫情了以外。这会儿她还站在班门口一边等龚子棋一边思考人生,男孩就气喘吁吁跑过来了,手里不仅夹着瓶矿泉水,还拿着两根棒棒糖。


“给你。”他拿了根巧克力味的,拆开包装递给蔡程昱,“等急了吧——我记得你喜欢这个味儿的,找了好久呢。”


蔡程昱嘴里含着糖点点头,觉得自己真是双标,刚才那些莫名其妙的小脾气好像又突然不见了。龚子棋很自然地接过她手上抱着的书袋子拎着,自己也拆了棒棒糖塞进嘴里。


他们推着自行车出校门,得往前走一段,到了那条马路蔡程昱才能坐到龚子棋后座上去。夕阳洒下来拉长两个人的影子,蔡程昱举着自己的棒棒糖,不时停下来去踩龚子棋的,被男孩无语地揉一把头发:“幼不幼稚啊你。”


蔡程昱仰着脸笑:“你才幼稚。”


“好好好我幼稚。”龚子棋嘴上这样说,却偷偷停下车凑过去在蔡程昱嘴唇上碰了一下。


他的棒棒糖是草莓味的,和蔡程昱嘴里的巧克力味融化在一起。被偷亲的人整个都僵住,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,红着脸语无伦次,半天才小小声地骂龚子棋不要脸。


龚子棋说,有什么不要脸的,我是你男朋友诶。


……好吧,说不过他。蔡程昱坐到自行车后座上,一边环上龚子棋的腰,一边想。



但是糖挺甜的。


原谅他了。




——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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